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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女慘遭熟客強暴 收下5萬道歉費養兒涙哭 「我是不是很賤」

按摩女偷接工作被性侵,隱忍不報警害怕被罰錢。示意圖,非內文當事人。(圖/unsplash)

按摩女偷接工作被性侵,隱忍不報警害怕被罰錢。示意圖,非內文當事人。(圖/unsplash)

疫情警戒降至二級,CDC宣佈民俗調理按摩業有條件解封的隔天,小月(化名)重新回到新北市淡水區這家按摩院,她和另一位同事仔細地噴灑酒精,來回擦拭每張按摩椅,並依照規定排成「梅花座」。「停工兩個多月,總算等到一線生機。」但小月說,就算復工,在民眾還對疫情恐慌的心理下,估計客人也會減少很多,何況還有「梅花座」的規定。

小月今年42歲,是兩個孩子(小五、國二)的單親媽媽,清秀的外表和一頭及肩直髮,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她從事按摩業已經快二十年,年輕時在SPA館工作,後來又陸續學腳底按摩和身體按摩,前幾年還考了民俗調理推拿執照,她的願望是能夠開家小小的SPA工作室,把孩子拉拔成人。

不過這個小小的願望,卻在幾乎埋沒在這波疫情下。小月工作的按摩院連老闆在內有六個按摩師,只有三人算是有底薪的正職,小月和其他兩人都是屬於「按件計酬」的靠行型態。過去正常時期,靠著好手藝的口碑,每個月平均約有四萬元的收入,要應付房租、生活費,和兩個小孩的學費、補習費等開銷,都顯得捉襟見肘,更談不上儲蓄存錢。

疫情三級警戒初期她還不是很擔心,以為和去年一樣,一兩周就恢復正常,「直到三級警戒邁向第三星期,我開始緊張了,因為支出沒有減少,收入卻是零。」小月說,政府針對按摩業的紓困補助,是發給按摩院老闆,她是屬於「無一定雇主、投保金額」的勞工,根本領不到不任何紓困補助。「我唯一領到的一萬元紓困金,是因為我有一個就讀小五的孩子。」

眼看著存摺數字剩下四位數,而解封仍遙遙無期,為了生活,小月從六月初開始,私下對老客人廣發「可到府按摩,並打八折」的Line訊息,試著能有多一點收入。但在疫情緊繃時期,先不說這種服務遊走法律邊緣,客人的反應相當冷淡,前半個月只接到五個案子,收入不到五千元。

疫情期間被熟客call按摩竟被強暴,小月內心痛苦萬分。示意圖,非內文當事人。(圖/于魯光攝)
疫情期間被熟客call按摩竟被強暴,小月內心痛苦萬分。示意圖,非內文當事人。(圖/于魯光攝)

六月底的某個晚上八點左右,一位熟悉的客人再度來電要求小月按摩。「我心想他是熟客,平常人也算客氣,所以雖然是晚上,還是趕過去。」畢竟對小月來說,她按摩一次的收入,就可以讓一家三口多吃三天飯。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次的邀約,竟對她的身心留下莫大的傷害和痛苦。那晚,那位原本謙和客氣的熟客人,竟乘著酒意,強暴了她。

拖著受傷的身軀回到家後,小月一面在浴室中狂哭,一面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她不敢報警,因為她算是違規接客按摩,可能要先被罰款,「現在連吃飯都成問題了,哪禁得起罰錢?」想了一夜,隔天小月鼓起勇氣打電話給前一晚的惡魔:「你昨天那樣很過分,我可以告你!」也許自知理虧,那位熟客最後主動提出給小月五萬元做為補償及道歉。

該不該收?收了好像在出賣自己的身體。小月說她掙扎了很久,最後決定收下這筆補償金。「當我拿到這筆錢時,心中竟然如卸下一塊大石般的輕鬆,至少我不用再擔心下兩個月的房租在哪裡?生活費在哪裡?」說到這裡,小月苦笑地轉問本刊記者,「我是不是很賤?」然後兩行眼淚緩緩地垂下。

聽到民俗調理按摩業有條件解封的消息,本刊記者再度致電小月。她略帶興奮地說:「要解封了,我明天會去店裡幫忙消毒、整理,只要有工作,生活就有希望。」掛完電話,彷彿看見一頭及肩直髮的小月,正堅毅地望向夕陽,面對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