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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蘭雙屍懸案1/父子燒成白骨死因成謎 最大嫌疑人小兒子無罪獲釋

2000年宜蘭三星一處荒涼的消波塊堆置場赫然驚見2具白骨,後續牽扯出莊家父子命案,兇手至今仍未伏法。(示意圖/本刊繪圖組)

2000年宜蘭三星一處荒涼的消波塊堆置場赫然驚見2具白骨,後續牽扯出莊家父子命案,兇手至今仍未伏法。(示意圖/本刊繪圖組)

驚悚懸案!2000年間宜蘭發生震驚社會的父子命案,由於2人燒成白骨碳化嚴重,後續警方好不容易查出死者為莊姓父子,並懷疑與他們同住的小兒子就是命案嫌疑人,雙方數度過招,且莊男未通過測謊而被檢方以《殺人罪》起訴,但法官卻以警方密集審訊、無直接證據等理由判莊男無罪,這起沈冤23年的父子命案,兇手至今仍逍遙法外。

回顧案情,2000年3月2日宜蘭三星蘭陽溪畔一處消波塊堆置場被民眾發現煙霧裊裊,以為發生火警上前查看,赫然見到2具白骨被燒到碳化,嚇得報警,警方獲報後進行調查,但由於衣物燒毀,再加上無其他相關證物,死者身分和案情一度陷入膠著,2個月後法醫DNA檢驗結果出爐,證實2具白骨應為一對父子,且兒子的白骨額頭疑似開過刀,雖然案情有突破性發展,但身分仍是問號。

為此,警方祭出懸賞50萬元期盼有人能提供線索,不過仍未果,時任刑事局一大二副組長的林淵城想出一個策略,2000年3月18日為總統大選投票日,依時間序,該對父子因死亡無法投票,警方調出選委會資料,清查宜蘭未投票之父子檔,共查出有18對父子未投票,但仍舊沒有進一步相關消息。

最後警方不死心,再度透過媒體報導呼籲親屬出面,機緣巧合下,台中1名莊姓婦人看見電視報導,且自己娘家父親和哥哥雙雙失蹤,遂主動聯繫警方,經過與莊婦之DNA比對,終於證實死者就是莊家父子。

2具白骨已燒到碳化,身上衣物只剩碎屑,為釐清死者身分,警方祭出懸賞50萬元,期盼民眾提供線索。(圖/報系資料照)
2具白骨已燒到碳化,身上衣物只剩碎屑,為釐清死者身分,警方祭出懸賞50萬元,期盼民眾提供線索。(圖/報系資料照)

據莊婦表示,母親已經過世,父親患有嚴重氣喘、身體不好加上大哥腦部開刀智能不足,家中經濟由小兒子承擔,3人同住,但時常發生爭執。警方到父子3人家中訪查,卻發現父親和大哥的衣物生活用品已被清空,小兒子只回答「他們不會回來了,所以把東西丟掉」。父兄無故失蹤3個月餘卻未報警找人,加上側面得知小兒子好賭欠下債務,種種跡象都讓警方懷疑小兒子就是殺害父兄的最大嫌疑人。

檢警後續查出,命案發生前、2000年1月中旬,小兒子曾經強押大哥到五結鄉清水大閘門,企圖將他推入河中淹死,不過大哥情急下緊抓閘門鐵柱,苦苦哀求好不容易躲過一劫。雖然驚險保命,有智能障的大哥不良於行,但害怕弟弟再下毒手,為求生而「爬著逃命」,某天清晨獨自掙扎爬出社區,沿著濱海公路一路爬行好幾個小時,才被路過好心鄰居發現帶返家中,不久後莊家父子即行蹤成謎。

協助偵辦此案的林淵城回憶,面對老父和哥哥雙雙被燒死,小兒子意外淡定,言談間他自述過年期間去老闆家打牌,但警方查出根本沒有這場牌局;另外,莊男因為曠職問題,農曆年前已遭老闆辭退,他卻堅稱自己一直在上班,由於前後矛盾疑點重重,警方認為他就是最大嫌疑人,雙方接連鬥法過招。

警方先針對小兒子賣機車租汽車部分釐清,原來小兒子經濟拮据,連手機都被停話,他卻將身上僅有、最值錢的機車當掉去租車三天兩夜。小兒子表示自己先開車去看前妻但對方不在,接著開到頭城找友人閒聊後返家,到家時發現電梯故障,父兄受困,他致電管委會要求電梯廠商維修,隔天他告知父親要出門找工作,接著開車到台北。

當時協助偵辦此案的前刑事局警政監林淵城回憶,莊家父子雙雙身亡又遭焚屍,詭異的是同住的小兒子竟未報警。(圖/(左)報系資料照(右)讀者提供)
當時協助偵辦此案的前刑事局警政監林淵城回憶,莊家父子雙雙身亡又遭焚屍,詭異的是同住的小兒子竟未報警。(圖/(左)報系資料照(右)讀者提供)

但警方查出,確實有電梯故障一事,但是日期是在2月9日而非他租車當天的11日,和莊男說法有出入,此外,他租車到台北訪友找工作,卻說不清友人名字和住址,甚至反咬警方所查資料和通聯全屬謬誤。

雙方過招超過一周,莊男最後同意測謊,警方提問「是否用油燒死父兄」、「是否將2人載往消波塊堆置場」等問題,小兒子雖一概否認,但結果皆未通過測謊。

林淵城見狀認為案情即將水落石出,改變態度以溫情攻勢希望突破心防,他先軟言安慰小兒子,表示知曉他生活艱辛,不僅長期奉養患有嚴重氣喘的老父,也得照顧智能障礙的大哥,僅自己一人賺錢養家,肩上擔子沉重,甚至和妻子離異,莊男聽到這些,低頭沉思許久表情複雜,似乎打開心房,但隨即又恢復冷靜,一概回答「我不知道」。

最後檢方依《殺人罪》將小兒子提起公訴,法院一、二審卻判決無罪,因為法官認為小兒子在3天內經警方密集訊問高達5次,對於其身心狀態有一定之影響,不能憑測謊結果作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依據,該結果可能是因為過度偵訊所致,判決莊男無罪。案情翻轉再翻轉,父子雙屍懸案至今兇手仍未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