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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理師看遍癌末臨終時刻「說放手太難」 聽見「嘎嘎聲」記得快道別

面對患者在臨終之際,如何與家人好好道別並放手,是人生最艱難的決定。(圖/示意圖,翻攝自pixabay)

藝人余天二女兒余苑綺,在歷經與直腸癌艱辛對抗8年後,最後仍不敵癌細胞擴散,上周日下午病逝。據悉,余苑綺臨終之際,因全身飽受癌細胞侵蝕、痛苦不堪,一度用手勢告訴父親余天,要家人讓她走,但余天、李亞萍夫妻難忍白髮人送黑髮人之痛,痛哭不捨的模樣,讓全民跟著揪心,也不禁思考放手摯愛一路好走,到底背後需要多大的勇氣。根據《三立新聞網》報導,一名資深護理師表示,臨床上看過無數的癌末患者跟家屬,能理性的放手非常少,建議如果聽到患者臨終,呼氣發出痰音般的嘎嘎聲(death rattle),記得快跟摯愛的親友道別,以免留下遺憾。

面對余苑綺抗癌之路走得艱辛,有部分網友看了不忍,直言余家人應該在余苑綺病重之際,理性尊重患者心願放手,但資深護理師陳惠美接受《三立新聞網》訪問時透露,她臨床生涯中照顧過100多名癌症病患,她直言,家屬面對生離死別,幾乎都是同一個樣態,不少人是到了親人斷氣前一刻、甚至往生後仍沒有闔眼,才悲喊放手,說放手真的太難,真的要自己經歷過,才真切地知道有多痛。

報導中,陳惠美護理師舉了一個過去院內收治的一名乳癌三期患者病歷,對方在盛年罹患癌症,她當年也跟余苑綺一樣,雖然抗癌過程備嘗艱辛,但經過一連串的手術跟化療,病況一度轉為樂觀,但最後癌細胞又反撲,導致嚴重的淋巴腫、腹水、黃疸、呼吸急促入院,當時醫護人員評估她的病情,認為她這次應該無法再順利出院,這名患者的父母後來遠從花蓮來探望,也是頻頻追問醫師:「有沒有可能讓她再活久一點?」

陳惠美提到,當時這名女病患的父母,也是希望院方能積極搶救,但後來當醫生強調,死亡已不可逆,加上兩人看到女兒臨終幾乎無法自行吸到空氣,只能靠氧氣導管、升壓劑、嗎啡硬撐,父母這才開始思考,對臨終的女兒,勇於放手的決定。

陳惠美回憶,張時這名患者,早上還能用氣音跟雙親交代遺言,下午病情就開始急轉直下,出現「喟嘆式呼吸」的瀕死現象。此時因為肺部分泌物增加,患者已無法自行咳出,呼氣時發出痰音般的嘎嘎聲(death rattle),有經驗的醫護人員聽到這臨終的「嘎嘎聲」,心中多半有底,患者多半會在幾個小時到1天之內,嚥下最後一口氣,這時候家人應該把握時間,儘早說出:「我愛你,珍重再見!」

陳惠美強調,癌末患者在臨終之際,癌細胞侵蝕身體的痛楚和精神壓力,是外人難以體會的沉重。很多時候癌末病患其實早就撐不下去了,但家屬還是無法放手,這項矛盾一直都是臨終照護的一大難題。而身為第一線的專業照護者,提供臨終病患適切照護,同時給予家屬一定程度的安慰,才能讓生死兩相安,好好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