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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思聰在我家3/帥氣小哥成「都市原始人」 議員籲修法救孩子

為保護精神病患人權,患者須出現自傷傷人舉動時才能將其強制送醫,此規定也讓許多沒有病識感又不符條件的病人無法得到幫助。(示意圖/報系資料照)

為保護精神病患人權,患者須出現自傷傷人舉動時才能將其強制送醫,此規定也讓許多沒有病識感又不符條件的病人無法得到幫助。(示意圖/報系資料照)

台北市25歲志願役阿華(化名)在服役期間疑似受到刺激而精神不穩定,遭強制退伍後性格大變,如今繭居家中長達2年,平時閉門不出還不洗澡、拒絕與家人溝通,卻因不符「自傷傷人」條件而無法強制就醫,讓8旬祖母操碎了心,台北市議員張茂楠呼籲,《精神衛生法》應更加完善,讓被隱藏的黑數都能得到幫助。

2019年播出的台劇「我們與惡的距離」,當中的角色「應思聰」細膩刻劃「思覺失調」患者的痛苦,而我國《精神衛生法》規定,患者須有自傷傷人之虞才能強制就醫,而這些「應思聰們」難保何時何地會突然爆發傷人。

本刊調查,阿華長相帥氣、個性斯文,2018年懷著報效國家的理想投身軍旅,2019年底突然精神不穩遭強制退伍,返家後開始把自己關進房內,拒絕與家人說話外,還不洗澡、不整理,家人行經他的房門都會聞到陣陣惡臭,景況宛如「都市原始人」,家屬四處求援,兵役課、社會局和衛生局卻都愛莫能助。

「法律規定,強制送醫就是要有衝突,阿嬤怎麼會捨得。」張茂楠表示,根據《精神衛生法》,患者得先出現自傷、傷人或成為地方上的危險人物,才有可能將他強制送醫診斷,但家屬不願見到過激舉動,更害怕「捅了這個蜂窩」後果將不堪設想,只能眼睜睜看著阿華虛耗人生。

張茂楠提到,阿華的案例也反映了《精神衛生法》修正的重要性,對於這種沒有紀錄的個案,衛生局應專案管理,安排心理醫生或輔導師定期輔導,盡最大努力協助患者得到幫助,「不然他才20幾歲,家庭和國家要養他多久?」

張茂楠也斷言,阿華不會是個案,在社會還有許多黑數沒被發現,倘若這樣的患者出現在高風險家庭,稍有不慎便會演變成社會案件,希望衛生單位能即時深入各角落,讓預防重於治療,阻止悲劇發生。

台北市議員張茂楠呼籲《精神衛生法》應修正的更加完善,面對沒有紀錄的個案則該專案管理,給予這些「黑數」最大幫助。(圖/方萬民攝)
台北市議員張茂楠呼籲《精神衛生法》應修正的更加完善,面對沒有紀錄的個案則該專案管理,給予這些「黑數」最大幫助。(圖/方萬民攝)

精神科醫生楊聰財則表示,部分個案缺乏病識感,他們不覺得自己有病,但已出現人際關係退縮、大腦功能退步、關在家裡等症狀,家屬應動之以情,用商量、引導的方式協助就醫,如果患者真的不願配合,家屬也可到精神科門診拿無色無味的藥水,滴在湯水中給患者服用,讓他們初步得到幫助。

「臨床的實務上,可能有些人就需要這樣陪伴著。」楊聰財說,有些患者無法及時就醫,但他們的病情會慢性化,長久下來可能會出現幻覺、被害妄想、幻聽和自言自語等正性症狀,以及表情淡漠、對什麼事情都失去興趣的負性症狀,在這過程中,家屬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楊聰財也提到,倘若家屬先斷絕阿華的金援,他或許就會開始配合家裡的飲食,屆時就有機會投藥,也可能患者會因不順心而爭執吵鬧,家屬可針對他情緒不穩情況加以記錄,倘若真有失控行為,就能啟動強制就醫。

楊聰財表示,精神病患也有人權,但大眾無法預測患者在發病時的行為,才會設定「自傷傷人」作為強制就醫的重要考量,而目前《精神衛生法》上有強制社區治療,但患者也必須符合症狀時常不穩、有反覆住院需要和安全考慮才能啟動,他也坦言,目前醫療體系難以直接介入阿華的狀況。

精神科醫師楊聰財建議,患者如沒有病識感,家屬可到門診取得無色無味的藥水,加進湯水中給患者服用給予協助。(圖/報系資料照)
精神科醫師楊聰財建議,患者如沒有病識感,家屬可到門診取得無色無味的藥水,加進湯水中給患者服用給予協助。(圖/報系資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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