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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懸體制1／搜救悲劇再揭制度黑洞 消防員痛喊三大勤務專責訓練
新北市本月上旬發生消防員為救溺水民眾不幸殉職悲劇，消防員職安問題再度被推上檯面。消防員坦言，其水域救援訓練不足，更折射出消防體系長年任務繁重、專業訓練缺位的結構性問題。面對基層反覆的吶喊與犧牲，改革是否仍要一再以生命為代價，成為全社會無法迴避的追問。新北市新店區廣興橋下游瀑布8日發生溺水事故，消防人員獲報後緊急出動船艇展開搜救行動。然而現場水流湍急，其中一艘船艇不幸翻覆，船上5名警消全數落水，最終兩名消防員送醫後宣告不治，不幸殉職。而其中一名消防員吳恩碩，曾是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協會的幹部，長年投入爭取消防人員合理勤務與安全保障，卻在此次引發爭議的任務中發生不幸，令人不勝唏噓。消防員肩負三大勤務：緊急救護、災害搶救與火災預防，每項又細分繁多任務，使第一線人員長期陷於「事事得會、卻難精通」的矛盾處境。（圖／黃鵬杰攝）據了解，過去十年來，全台已有超過40名消防員在執勤中不幸殉職，如今這場意外再度為這份沉重名單添上兩筆，也再一次撕裂消防基層的心。長期以來，消防人力不足、勤務過重與訓練不足等問題，始終未獲根本解決。每當悲劇發生，權益問題才被短暫拉上檯面檢討，卻在風頭過後迅速沉寂，形成令人心寒的輪迴。消防員有三大基本任務：緊急救護、搶救災害、預防火災，但三項職責下，實則衍生眾多繁雜業務。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監事林進添說明，「緊急救護」中就包含車禍傷者的傷勢判別、民眾的突發疾病或精神異常須強制送醫等狀況；「災害搶救」包含火災、水災、化災（化學災害）、核災等，其中許多災害不只需要簡單的滅除，而是須根據情勢做應變策略；「火災預防」則分為消防安檢、設備查核、改善追蹤等；另外，還有行政協助這一大項任務。每位消防員依據其輪班時段及其負責的勤務做任務指派，因此每人仍須跨領域熟悉各項任務，更需有文書處理、成果報告等延伸勤務，使得許多消防員淪為「什麼都要會，卻什麼都不精」的萬能人力。消促會理事張詠惟感嘆，此次悲劇的發生，就是因為消防員缺乏專責化訓練，對於「水域急流救生進階訓練」，大多消防員只有「R1」等級的初階訓練，也就是只有自救的能力，且每年還沒辦法做到一次的復訓，「試問民眾敢把生命交給自救都困難的消防員嗎？」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協會16日赴新北市府抗議，索取災害事故資料進行事故分析、釐清制度缺失，監事林進添（右）要求三大勤務專責化，勿再以殉職換改革。（圖／趙世勳攝）「我們知道資源與經費有限，但正因如此，更應將訓練交給專責化的消防人員」，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協會秘書長陳彥凱沉痛表示，消促會自2013年成立以來，長期呼籲政府推動三大核心任務的專責化訓練，卻始終未獲制度性回應。「難道消防改革，非得要用一條又一條殉職消防員的生命來換取嗎？」陳彥凱呼籲，主管機關正視基層的真實處境，把專業人才放在對的位置上，讓訓練真正落實在制度裡，而非紙上談兵；唯有如此，才能阻止下一場悲劇的發生。針對消防人員訴求，民眾黨立院黨團指出，已請消促會就專責化內容進行盤點彙整，後續將召開協調會議，邀請內政部消防署及其他相關單位，就行政命令修正與政策推動方向提出具體對策。
命懸體制2／消防法「球員兼裁判」 納入《職安法》成基層難了心願
近年來，消防員多次在執勤中殉職，凸顯基層長期處於高風險的工作環境。儘管他們被譽為「人民的守護者」，自身的職場安全保障卻遲遲未被納入《職業安全衛生法》（職安法）。多年來，消防基層不斷呼籲政府補上制度漏洞，從根本強化消防安全，避免悲劇重演。2013年，屏東明揚大火帶走了四位消防員的生命，因明揚公司未主動通報場內化學品種類及數量，導致消防員進入救災後接連發生爆炸，悲劇就此發生。這場大火燒出消防員的職安及制度問題，一位基層消防員悲嘆，「如果有專業的化災專責人員和明確決策，四條人命也許不會就此犧牲。」針對明揚大火殉職案，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協會當年就呼籲支持消防員組工會、消防員全面適用《職業安全衛生法》，且希望中央儘速補足地方防災量能與消防人力。雖然立法院去年已修正《消防法》部分條文，回應基層訴求，但在權益保障層面，《消防法》與《職安法》之間仍存在明顯落差，改革仍有進一步空間。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長期爭取納入《職業安全衛生法》、支持消防員組工會，卻屢遭「屬公務員身分」為由拒絕，致使基層難以對等協商職安訴求。圖為消促會2015年陳情活動現場。（圖／報系資料照）由於消防員屬於公務員，無法比照勞工適用《工會法》、《勞基法》與《職業安全衛生法》，不僅無法成立工會，爭取權益上卻也處處受限。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協會監事林進添直言，消防員的權益總是被擺在最末端，多年來，協會針對工時改革、裝備提升與戰術訓練等提出多項訴求，卻始終無法與行政機關建立對等協商的管道。十年來蒐集的基層聲音與各種具體改革方案，往往淪為記者會上的控訴，難以真正落實。消促會秘書長陳彥凱指出，消防職安專章缺乏外部監督機制，形同球員兼裁判，若主管機關消防署沒做好職安規定，或未給予消防員完整的防護設備，消防員因公受傷、殉職等，行政機關也不用面對裁罰機制或責任追究。台灣警察工作權益推動協會常務理事蕭仁豪指出，《消防法》與《職安法》在制度設計本質上便不同，因此修正《消防法》對於基層的職安保障仍十分有限。（圖／翻攝自台灣警察工作權益推動協會臉書）同為公務員的台灣警察工作權益推動協會常務理事蕭仁豪指出，《消防法》本質上是國家針對救災行動所訂定的「工作指引」，著重在任務執行的規範，並非保障公務員的勞動權益；而《職業安全衛生法》則是用來面對高風險環境，確保基層人員在執行職務時具備判斷與保護自身安全的權利。相較之下，《消防法》若被違反，責任往往歸咎於基層執行不當，兩者在制度設計的出發點與立場上全然不同。國立暨南大學國企系副教授許文忠指出，消防員的安全權益目前僅受《公務人員安全衛生防護辦法》這部缺乏罰則與強制力的法令所規範，一旦決策者違規卻無法被追責，「保障安全」便淪為空談；而沒有一個強而有力的工會作為後盾，形同在面對制度時缺乏平等談判的地位，基層的血淚控訴，最終也只能成為官僚耳中的噪音，無法真正轉化為改變的力量。對此，民眾黨立院黨團表示，黨團早已提出《職業安全衛生法》及《工會法》修正草案，明確納入消防人員的職場安全保障與集體協商權益。未來將持續推動相關修法，並積極與召委及各黨派委員協調，爭取優先排入審查程序，期盼早日完成立法，補上制度缺口，讓消防員的付出獲得應有保障。
新店落水2勇消殉職！ 市府外血汗陳情：消防員的命不是命
新北市新店區廣興橋下游8日驚傳溺水事故，一名男子在禁止水域從事SUP（立式划槳）活動時不慎溺水，消防人員出動艇隻搜救，卻因水流過於湍急導致救援艇翻覆，導致2勇消吳恩碩、張敬謙殉職，義消曹雙全仍在醫院救治。事發後雖成立事故調查小組，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卻表示至今仍未拿到任何資料，今（16）日上午10時在市府外陳情，盼消防局能提供資料進而提升第一線警消值勤安全度，避免憾事再發生。「消防員的命不是命。」消促會秘書長陳彥凱語帶哽咽表示，2022年就為了基層消防權益，向新北市府提出消防救災救護專責相關訴求，包括緊急救護、搶救災害、預防火災等三大基本任務，希望能夠進行專責分工，除了係提升救災效率外，更是為了將悲劇的機率降到最低。消促會監事林進添表示，基層警消在中央或地方皆在委員會佔有1席次，事發後多次請承辦人提供資料，以便分析當時救援流程時序是否有出現問題，說：「就系統上的資料跟現場密錄器，到底要審核多久我不明白」。簡任技正鍾世銘今日在遞交陳情書時，面對消促會提問何時能提供資料，僅說：「下午會給予答覆」，告知資料是否能提供。新北市府表示對此事件表達高度關注，目前已進入調查階段，將於18日下午2點召開會議，進一步審查資料並釐清原因，承諾會公開調查結果並適時對外說明。
勇消吳恩碩下水救援殉職 親友悲痛告別：下輩子別再當消防員
新北市新店區廣興橋下游8日驚傳溺水事故，一名男子在禁止水域從事SUP（立式划槳）活動時不慎溺水，消防人員出動艇隻搜救，卻因水流過於湍急導致救援艇翻覆釀成悲劇。不僅58歲陳姓男子溺斃，出勤的消防員吳恩碩和張敬謙也不幸殉職，吳員的親友也發文表達不捨，痛批民眾怎麼會選在颱風過境隔日前往禁止水域戲水，行徑相當自私。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理事翁立思今上午與消防弟兄聚集在行政院前表達不捨，表示吳恩碩身為消促會幹部之一，對於會內業務及有關消防權益等活動皆親力親為，也曾一起期盼可以不再用殉職來換取改革，如今在也無法等到一同見證的那一天。吳恩碩過去曾提到，期待大家有那麼一天聚在一起的時候，不再是這麼的悲憤嚴肅，是大家可以露營一起吃吃喝喝，聊一些彼此休假的生活瑣事。如今還沒實現就先走一步。吳員親友也在社群上悲痛告別：「同學任務結束，可以返隊了。下輩子別再當消防員了。」短短字句道出無盡不捨。原PO在社群上痛批與死者陳男一同進行立式槳板衝浪（SUP）的3女1男共4名友人，怎麼會在颱風剛走沒多久前往禁止水域戲水。而事故發生地點位於桂山發電廠出水口附近，現場設有警示告示，明確標示禁止從事水上活動。當日下午，陳姓男子與友人仍前往該處從事SUP活動，33歲陳男、35歲鍾女、37歲鍾女及35歲陳女今現身安康耕莘醫院報驗，均戴著口罩、鴨舌帽及連帽外套，面對媒體提問頻說：「對不起」。吳員9日凌晨0時許移靈至台北市立殯儀館懷愛館，消防隊同仁於太平間外列隊送其最後一程，各縣市消防局及內政部警政署也將網頁轉為黑白以此哀悼。
勇消救人溺斃！ 消促會憶吳恩碩哽咽：他最大的夢是大家可以一起出去玩
新北市新店區消防隊員8日於廣興橋下進行溺水任務救援時，船艇不敵翻騰水勢翻覆，釀成5人落水1死2命危的慘案，37歲的消防員吳恩碩被救起後仍無生命跡象，緊急送醫後仍不幸宣告不治。而吳恩碩也同時是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工會的幹部之一，對此消促會9日上午也在行政院前抗議怒吼，回憶起吳恩碩的過往，幹部們忍不住哽咽哭泣。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理事翁立思表示，恩碩學長曾經協助消防員工作權益遭到侵害的爭取，這幾年的所有抗爭，他幾乎都會到場，或是協助協會會務，參與的程度比理監事還更投入，是一句話就會到場的學長。翁立思說，恩碩學長曾經在他低潮的時候跟他說，「好好休息，照顧自己」，然後自己一個人攬下成為消防員加班費集體訴訟的主導人，他們雖然不同單位，但至少每個月都會通話一次，每一次通話都是在討論要如何爭取新北市消防員的健康、種種權益和尊嚴，每次結束儘管大家都很累了，但恩碩學長仍用他獨特的樂天方式說，「要照顧好自己，而且是健康活著，細水長流」，更一起憧憬著一個未來，一個可以見到不再用殉職換改革，可以組工會，可以納入職安法等等的未來。翁立思指出，吳恩碩曾說過，他最大的夢是期待大家有那麼一天聚在一起的時候，不再是這麼的悲憤嚴肅，是大家可以露營可以一起吃吃喝喝，去聊一些彼此休假的生活瑣事。「恩碩的故事我們都不會忘記，他沒辦法繼續寫的故事，我們會繼續，繼續寫繼續見證。」
新店勇消救人溺斃！ 消促會行政院前怒吼爆衝突：殉職名單比你身高還高
新北市新店區消防隊員8日於廣興橋下進行溺水任務救援時，船艇卻不敵翻騰水勢翻覆，釀成5人落水1死2命危的慘案，37歲的消防員吳恩碩被救起後仍無生命跡象，緊急送醫後仍不幸宣告不治。而吳恩碩也同時是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工會的幹部之一，對此消促會9日上午也在行政院前抗議怒吼，場面一度相當火爆，幹部對著行政院內政衛福勞動處參議吳婉慧痛斥，「殉職名單都比你還高了」。消促會9日上午痛批，台灣10年間已有42名消防人員殉職，消促會自2023年屏東明揚工廠大火後，就不斷推動消防人員納入職安法，卻遲遲等不到回應，僅能以消防法保障消防人員的職業安全，但納入消防法缺乏完整外部監督機制，恐有球員兼裁判的狀況。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9日上午於行政院前抗議，行政院內政衛福勞動處參議吳婉慧出面代表接受陳情。（圖／林冠吟攝）消促會指出，現今消防員工作編組幾乎包山包海，包含消防安檢、災害搶救、緊急救護、水源調查、防災宣導等各類瑣碎文書行政作業，但碰上災害搶救等大型災難現場，往往需要高強度專業能力需求，消防員應付日常就難以負荷，不少人也是專責特定災害搶救，如今混編制度也逼迫消防員對不熟悉的災害類別進行搶救，痛批現今的制度根本就是「進行救災殺人」。對此，行政院內政衛福勞動處參議吳婉慧也代表行政院出面接受蕭促會的陳情，消促會幹部看見吳婉慧等代表出面，場面情勢一度相當火爆。吳婉慧指出，納入職安法一事仍有待研議，瞬間點起消促會怒火，怒嗆早在2年前就已提出，為何至今仍在研議，「你要不要看看這個名單，都比你的身高還高，你們還要研議？」。隨後吳婉慧等人在警方的保護下準備離開現場，卻也因此與消促會一度爆發推擠衝突，消促會不斷怒吼，要求行政院院長出來面對，而不是派一個沒有決策能力的人出面敷衍。提起殉職警消吳恩碩，消促會秘書長陳彥凱忍不住崩潰。（圖／林冠吟攝）
新北消防員沒水可用！爭取加班費遭針對 控隊內主管不給使用飲水、洗衣機
新北市消防局第七大隊國光分隊消防員翁立思擔任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協會理事，22日上午10時出現在市府門口召開記者會，控訴隊內代理隊長限制隊員使用飲水機、洗衣機，甚至替同仁申請加班費申訴後遭到惡意針對，遭調離原單位，遂出面發聲盼人員調動能法制化，以捍衛自身權益。翁立思於擔任消促會理事期間，曾代表基層隊員向新北市消防局提出加班費申訴、召開要求新北市消防局返還隊員加班費記者會，並在會中控訴代理隊長不當限水政策，限制隊員使用飲水機、洗衣機。翁立思表示4月中收到調動派令，5月初將從原單位調至南勢分隊，認為在一年多時間內被兩度調動。翁進一步指出不同分隊業務、內容性質大不相同，甚至說：「已不是第一次透過調動分隊的方式處理『吹哨者』」；控訴該主管在其請喪假期間要求親自回報業務，甚至改動其職掌業務內容，直指打壓意味濃厚。第七救災救護大隊大隊長鄭向晃針對翁員調動一事做出回應，表示為因應南勢分隊轄下秀山地區一帶的救災、救護需求，6月份將成立秀山分隊臨時廳舍，所以才調動大隊轄內3名同仁至南勢分隊，強調絕無惡意調動情事，一切皆依職務輪調實施作業原則辦理。至於翁員反應分隊小隊長之狀況，已由督察室調查中。
怒吼組工會！行政院代表快閃 消防員悲吼：學長死在裡面了
屏東明揚科技公司驚天一炸，造成4名消防員不幸殉職，總計造成9死、112人輕重傷，面對有消防員再次殉職事故，行政院日前也回應承諾將儘速針對《公務人員協會法》與《消防法》進行修法，但消防員權益促進會27日召開記者會，表達強烈不滿，呼籲行政院開放組工會、加重究責雇主責任，並要求可以參與28日下午的會議。稍早，行政院代表也快閃出面，同時指出如要參與會議需先提前遞公文，讓消促會成員相當不滿，崩潰喊，「學長都已經死在裡面了，行政院沒有失火，為什麼你不敢進去」。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秘書長陳彥凱痛批，修法一事行政院從未和基層消防員討論，長期忽視消防員權益，如今再次有消防員殉職事故傳出，卻僅承諾要對《公務員協會法》與《消防法》修法，但處理的方式卻是球員兼裁判，「你有看過消防機關罰消防機關的嗎？」對此，消促會也向行政院表達3點訴求，並希望可以進入參與下午的修法會議，而行政也派出代表出面接受陳情，不過卻因未能正面回應消促會參與會議訴求，令消促會成員大為不滿，崩潰表示，「學長都已經死在裡面了」、「我不想死」、「行政院沒有失火為什麼不敢進去」。行政院代表僅表示，如要參加相關會議，須提前遞送公文，讓協會成員情緒瞬間潰堤，怒吼「還沒公祭就要忘記了嗎。」
消防員抗疫苦1／台北市消防局政策數變 遭批把基層當猴子耍
新冠疫情持續升溫，基層消防員除了日常救災、救護工作，現在還要擔負運輸確診患者的任務，而雙北市也陸續傳出消防員確診；對此，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消促會）秘書長朱智宇表示，台北市消防局這波防疫政策做得很差，突來的疫情確實讓人措手不及，但第3級警戒都延長第2次了，部分決策還是無法穩定，實在讓人不解，更聽到「高層把基層當猴子耍」的抱怨。消促會調查發現，台北市政府消防局自5月25日起，因應第3級疫情警戒制定相關派遣及防護指引，指引中規範，若患者為篩檢陽性或確診者，派遣防疫專責分隊著C級防護出勤；若非上述對象，則派遣就近分隊著標準防護出勤，然而一般分隊執行救護案件時，遇到多起勤務結束後才被通知該患者為確診者，讓基層同仁相當不安。為彌補這漏洞，台北市消防局雖於6月4日改變派遣原則，指稱「患者TOCC（旅遊史Travel、職業別Occupation、接觸史Contact及群聚史Cluster）不詳及OHCA（到院前心肺功能停止）案件，皆派遣防疫專責隊前往。」但根據消促會調查，改變派遣原則不但沒經過局內救護科同意，也未詢問過醫師的專業意見；草率的結果，就是拉長防疫專責隊到達OHCA案件地點的時間，從報案到開始急救往往超過20分鐘，患者權益已受損。消促會指出，雖然台北市消防局於6月7日再次召開防疫會議，重新修正派遣原則，但造成的傷害卻是無法彌補。該會認為，任何防疫政策皆應尋求專業意見，且有實際執勤人員參與會議，若僅由少數長官草率決策，不只損及民眾權益，也打擊第一線同仁之士氣。針對台北市消防局防疫政策草率，朱智宇坦白地說，如果指揮體系決策只是在辦公室規劃，或沒詢問專責隊和基層意見，那只會不斷製造前線人員困擾，讓人感到非常遺憾。他更批評，台北市消防局把2班制改到3班制以致可能提高染疫風險、發生一級開設3小時又解除的鬧劇，再到現在讓4個防疫專責隊跑遍整個台北市的TOCC不詳案件，只能說台北市消防局內的決策人員是把基層當猴子耍，更是拿患者生命開玩笑。
消防員抗疫苦2／巴士、計程車出勤務 無完整救護器材反增風險
台灣北部新冠疫情持續升溫，平常就要負責救災救護的基層消防員，又多擔負防疫工作，甚至有消防員因為防護衣全身包緊緊，但出勤防疫巴士不能開空調而熱衰竭；對此，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消促會）近期向台北市消防局持續爭取消防員的防疫政策改進，包括優化防疫巴士勤務、加強「北病南送」的行車安全，以及最重要的降低基層勤務風險。本身為消防員的消促會監事藍毓傑指出，台北市部分，目前若患者為篩檢陽性或確診者，就會由防疫專責分隊負責，所幸消防員的隔離衣、護目鏡和N95等基本需求，因為之前有一波捐贈還算足夠，可支撐半個月到一個月。但他認為，政府若認為「防疫視同作戰」，希望中央在盤點防疫政策時，不只是僅考量醫療院所，而是要將第一線緊急救護體系納入做整體規劃，消防員該被重視。以台北市消防局而言，很多政策都是滾動式檢討，藍毓傑舉例，防疫接送的規劃並不是很完善，近期局本部考慮將專責防疫計程車擴充加入運送病患行列，到時消防救護員可搭防疫計程車到患者家評估狀況，但卻無法保證該車上有足夠的急救設備，畢竟一定不會像救護車那麼完整。藍毓傑表示，假如是碰到輕症患者就可能沒事，防疫計程車可以順利執行接送任務，但若是遇到血氧值低的確診患者，防疫計程車上會有足夠急救設備嗎？他表示，已經有同仁開始質疑是否搭計程車過去，遇到需急救的患者，還要再請救護車跑一趟，這一來一往時間就浪費了。另外，藍毓傑也特別指出，北市的防疫巴士勤務必須優化，以及強化安全，現在使用的巴士並非平常上國道的車輛，安全性設計本就不適合「北病南送」長途使用，之前就有引擎過熱和拋錨等事故發生。他建議，國外有以鐵路運送的例子，但目前在台灣「北病南送」或「南病北送」等情況，都是交由各縣市協調處理，因此也無法請交通部或台鐵局一起溝通，希望中央統籌規劃。藍毓傑憂心，不清楚未來疫情發展，隱形的確診者是否能如實被掌握，這都是未知數。因此，中央應該對消防工作如何配合防疫，要有更整體縝密的規劃，有些地區的消防分隊現在只能自救改裝救護車等設備，藉此因應防疫。但他呼籲，為了確保同仁安全，很希望上級機關可以更體恤基層。